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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人有意思的打油诗-古代民间打油诗欣赏

tamoadmin 2024-10-25 人已围观

简介打油诗 一般人把俚俗的诗称为“打油诗”,这里有个典故。唐朝有个人叫张打油,写了一首咏雪的诗: 江山一笼统,井上黑窟窿。 黄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肿。 全诗用语俚俗,浅白显露,张打油名声就此传开。后来人们把用语俚俗的诗均称为打油诗。有趣的是,历代不少名人都偶有打油之作。相传苏轼长的是马脸,苏小妹的前额特宽,两人曾互作打油诗戏谑对方。苏轼首先发难: 前脚未出闺房内,额头已到华堂前。 苏小妹不甘示弱,反唇相

古人有意思的打油诗-古代民间打油诗欣赏

打油诗

一般人把俚俗的诗称为“打油诗”,这里有个典故。唐朝有个人叫张打油,写了一首咏雪的诗:

江山一笼统,井上黑窟窿。

黄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肿。

全诗用语俚俗,浅白显露,张打油名声就此传开。后来人们把用语俚俗的诗均称为打油诗。有趣的是,历代不少名人都偶有打油之作。相传苏轼长的是马脸,苏小妹的前额特宽,两人曾互作打油诗戏谑对方。苏轼首先发难:

前脚未出闺房内,额头已到华堂前。

苏小妹不甘示弱,反唇相讥道:

去年一点相思泪,今年始流到嘴边。

明初大才子解缙生性滑稽诙谐,机智善变,一次随朱元璋同出钓鱼,朱钓了半天,不见一条鱼上钩,大为光火,解缙忙在一旁恭维:

凡鱼不敢朝天子,万岁君王只钓鱼。

直说得朱“龙颜大悦”。明代的唐伯虎生性孤傲,不愿贪图宝贵,写了一首打油诗挂在自己书房里表明心志:

不炼金丹不坐禅,桃花庵里酒中仙。

闲来写幅青山卖,不使人间造孽钱。

清代的郑板桥也有一首类似的自勉诗:

咬定青山不放松,立根原在破岩中。

千磨万击还坚韧,任尔东南西北风。

打油诗多用来嘲讽、戏弄别人。相传纪晓岚为某官母亲写寿联时,提笔即写:太老夫人不是人。某官脸上不觉青筋暴露,面色铁青。纪不慌不忙续道:九天仙女下凡尘。该官员转怒为喜,连叹精妙。不料纪大笔一挥,却是:养儿偏惯去为贼。该官员当即昏蹶在地。手下来弄醒他时,纪又续上一句:偷来幡桃敬母亲。再回头看那官员时,面色灰白,大汗淋漓,狼狈不堪,恰似去鬼门关走了一遭。同样的例子还有一个。古代某书生为一陶姓人家祝寿,献一打油诗道:

奈何奈何又奈何,奈何今日雨滂沱。

滂沱雨夜祝陶寿,寿比滂沱雨更多。

诗的前三句把主家气得暴跳如雷,结句异峰突起,神来一笔,使祝寿诗满篇生辉,足见书生运思之妙。

前清才子李调元也是位打油的高手。据云,李在任两江主考期间,众士子不服,与李吟诗联对。比到最后以麻雀为题,各人吟一首诗。李不假思索,吟出二首打油诗。其一云:

一窝一窝又一窝,三四五六七八窝。

食尽皇王千钟粟,凤凰何少尔何多!

其二云:

一个一个又一个,个个毛浅嘴又尖。

毛浅欲飞飞不远,嘴尖欲唱唱不圆。

莫笑大鹏声寂寂,展翅长鸣上九天。

众士子先是哈哈大笑,继而哭笑不得,最后呆如木鸡。李调元含笑不语,扬长而去。

也有写打油诗的皇帝。相传清代乾隆皇帝年间,某翰林上书时,将“翁仲”误作“仲翁”,乾隆顺手批道:

翁仲如何作仲翁,十年寒窗少夫功。

而今不许为林翰,罚去江南作判通。

乾隆以“毒”攻“毒”,故意将“功夫”、“翰林”、“通判”写作“夫功”、“林翰”、“判通”,这位翰林满面羞愧,灰溜溜地去了江南。

最有趣的数一首讽刺一些所谓的诗人的打油诗:

生平不见诗人面,一见诗人丈八长。

不是诗人长丈八,如何放屁在高墙?

此诗语言粗俗,讥诮诙谐,令人捧腹,足以令那些“诗人”们无地自容。

打油诗也常用于吹牛。古代一干读书人偶然在野外相遇,互相吹嘘自己的才学,争执不下,最后决定各人吟一首最能表现自己才学的诗定高下。一书生技压“群雄”,勇夺冠军。其诗云:

天下文章数三江,三江文章数故乡。

故乡文章数舍弟,舍弟与我学文章。

此诗一出,其他书生再无话说。

把打油诗的吹牛功能发挥得登峰造极的当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,在那个诗界泰斗也写出“杨家有个杨大妈,今年年纪五十八。身材长得高又大,浓眉大眼阔嘴巴”的“全民皆诗人”的年代里,涌现出了许多“农民诗人”,有四首打油诗当属“代表作”:

(一)

种个南瓜像地球,架在五岳山上头。

把它扔进太平洋,地球又多一个洲。

(二)

一个稻穗长又长,黄河两岸架桥梁。

十辆汽车并排走,火车开来不晃荡。

(三)

一头肥猪大又长,猪身横跨太平洋。

猪背可以降飞机,猪身成了飞机场。

(四)

稻堆堆得圆又尖,社员堆稻上了天。

扯片白云擦擦汗,凑近太阳吸袋烟。

还有一种特殊的打油诗,整首诗十七字,民间俗称为“三句半”,这里也有一个故事。相传古时有一书生,自视甚高,恃才放旷,常自诩自己出口成章,可惜在实际写作中,就是一首绝句,也常常在念最后一句时卡了壳,只得匆匆用二个字结束,于是获得了“三句半”的雅号。有一次,“三句半”在野外碰到一农家姑娘,诗兴大发,出口吟道:

夕阳照山庄,走来一姑娘。

金莲只三寸,横量。

那农家姑娘一听,气得花容变色,叫来家人把“三句半”扭送到公堂,一上公堂,“三句半”一看县官是姓王的,不觉脱口而出:

县官本姓王,一心当皇上。

咔嚓只一声,命丧。

县官大怒,当即不分青红皂白,判“三句半”调戏民女,发配边疆。临行那天,“三句半”的舅父前来送行,“三句半”悲从中来,即景生情,开口吟道:

充军到边疆,见舅如见娘。

两人齐下泪,三行。

两人下泪怎么会是三行呢?弄了半天,原来是“三句半”的舅父是个“独眼龙”。

在打油诗中占相当数量的是模仿前人的诗。古代有个贪官,上任时惊天动地,判案时昏天暗地,平时生活花天酒地。有个书生用崔护《题都城南庄》韵打油道:

去年今日此门中,铁面糟糠两不同。

铁面不知何处去,糟糠天天醉春风。

在前后两任官员的截然对比中,把贪官的嘴脸刻画得入木三分。讽刺贪官最绝的大概要数梁羽生在《名联谈趣》中收编的仿用老杜诗的一句:

白日放歌须纵酒,黑夜跳舞好揩油。

把贪官的龌龊心理暴露无遗。

仿写的对象,至今见得最多的当数李白的《静夜思》。一学生在课桌上打油道:

窗外太阳光,照得头发烫。

举头望老师,低头入梦乡。

对老师上课的枯燥乏味作了委婉的批评。一小学生在家里灭蟑螂时突来灵感,不觉吟出:

头上电灯光,地上有蟑螂。

洒上敌敌畏,蟑螂光光。

颇有童真之趣。有讽刺某些会虫的:

迎着太阳光,早上出门忙。

说了番废话,赶往下一场。

也有讽刺某些贪官的:

白天泡酒场,晚上进包厢。

一身肠和胃,交付***。

把会虫与贪官的嘴脸刻画得形神毕肖,呼之欲出。

求打油诗

启眼观青天,师傅在身边,千喊千应,万喊万应,不喊自能。一安东方甲乙木,二安南方丙丁火,三安西方庚辛金,四安北方壬癸水,五安中央戊己土。怀胎妇人,蜜蜂姑娘,鹅鸭鸡犬,猪羊牛马,收在泥木树中,一起压在背阴山前背阴山后。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。

史上最精彩的3首“打油诗”,你认为是哪三首?

宋代打油诗

宋代广东有一为夫送饭的老妇,是个地道的乡巴佬。但她面对苏东坡逃逗性的诗句戏弄,应对自如,反唇相讥,出口成诗,尤为得体。诗云:“蓬发星星两乳乌,朝朝送饭去寻夫。”“是非只为多开口,记否朝廷贬汝无?”这首打油诗前两句出自苏东坡之口,后两句为老妇人所言。当时大名鼎鼎的苏东坡谪贬广东后,几乎家喻户晓,无人不知。显然,老妇人这两句打油诗是针对苏东坡的人生坎坷的,它揭了苏东坡的老底、疮疤,戳到了他的痛处。

清代打油诗

清代有个新嫁娘,众宾客酒足饭饱之后,开始大闹新房,欢声笑语,热浪阵阵,直至深夜,还逼新娘吟诗一首,表达新婚之夜的感受。这真是强人所难。新娘无奈,终于口占一首:“谢天谢地谢诸君,我本无才哪会吟?曾记唐人诗一句,‘一刻值千金’。”可是这一吟,非同小可,立刻产生轰动效应。众宾客哗然大笑,乐不可支,都说“好,好!”有的说:“新娘急了,时间宝贵!”说着乘欢而散。此诗妙在末句,虽为引语,但此时此地,别有新意,个中奥妙,当可意会而不可言传,当可神通而不可语达。

建国前打油诗

打油诗到了现代,更成为许多人的拿手好戏和取乐讽刺的工具,而且在内容和题材上发生了重大变化,开始反映现实生活,表现人民的思想、要求和愿望,具有鲜明的时代特点,但打油诗的艺术风格没有改变。如1927年以后,建立了蒋家王朝,收罗了各路诸侯,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,但实际上争权夺利,勾心斗角,各怀鬼胎。于是鲁迅先生写了四句《南京民谣》打油诗:“大家去谒陵,强盗装正经;静默十分钟,各自想拳经。”揭露国民党的内部摩擦,对他们伪装正经的行为进行辛辣的讽刺。格调幽默风趣,语言通俗如话,生动形象。后期,著名诗人袁水拍有一首《咏国民党纸币》的打油诗,也很有意思。诗云:“跑上茅屋去拉屎,忽然忘记带草纸,袋里掏出百万钞,擦擦屁股满合适。”这是对国统区通货膨胀的幽默讽刺,反映国民党的经济危机和政治黑暗。语言风趣逗人,俚俗可笑。

现代的打油诗是更具民间小调,和当地的风俗,人们脱口编出来的话,通过押韵的谐音来连接。有的是搞笑的,有的是歌谣还有的是讽刺性的等。生动形象描述时代的转变和一种社会现象。

鲁迅还写过一首白话版的打油诗,模仿汉朝张衡的名作《四愁诗》,讽刺当时白话诗歌泛滥一时的失恋诗。

我的失恋——拟古的新打油诗:

我的所爱在山腰

想去寻她山太高,

低头无法泪沾袍。

爱人赠我百蝶巾;

回她什么:猫头鹰。

从此翻脸不理我,

不知何故兮使我心惊。

我的所爱在闹市;

想去寻她人拥挤,

仰头无法泪沾耳。

爱人赠我双燕图

回她什么:冰糖葫芦。

从此翻脸不理我,

不知何故兮使我糊涂。

我的所爱在河滨

想去寻她河水深,

歪头无法泪沾襟。

爱人赠我金表索;

回她什么:发汗药。

从此翻脸不理我,

不知何故兮使我神经衰弱。

我的所爱在豪家;

想去寻她兮没有汽车,

摇头无法泪如麻。

爱人赠我玫瑰花

回她什么:赤练蛇。

从此翻脸不理我。

不知何故兮——由她去吧。

打油诗的逸闻趣事

史上最精彩的3首“打油诗”,你认为是哪三首?

很多人都认为“打油诗”上不了台面,但我一直觉得大俗即大雅,有些“打油诗”并不比正规诗差。

今天就给大家介绍三首很有水平的打油诗,只读了几句就笑出了眼泪,不服都不行。

1.张打油《围城》

百万贼兵困南阳,也无援救也无粮。

有朝一日城破了,哭爹的哭爹,哭娘的哭娘。

说到打油诗,就一定不能不提开山鼻祖张打油。

他因一首《咏雪》为后人所熟知,“江上一笼统,井上黑窟窿。黄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肿”。

关于张打油的身份一直有争议,有人说他是隐士,也有人说他只是普通村民。

他生平就喜欢作这些诙谐幽默的诗。

无可否认的是,在文化鼎盛的唐朝,张打油的诗也算是别树一帜。

传说这首《围城》写于安禄山包围南阳郡之时。

“安史之乱”是唐朝最大的一场灾难,王维杜甫等人都写过关于这场叛乱的诗词。

“万户伤心生野烟,百官何日更朝天”、“国破山河在,城村草木深”……

张打油的这首诗虽然比不上杜甫王维这些大咖,但是读来也别有一番趣味。

诗歌开头两句就写出了南阳城的现状:被百万的雄兵包围,既没有援军,城内也没有余粮。

短短14字,便将南阳的窘境写到了极致。

这样的南阳破城是早晚的事情。

那么城破之后会怎样呢?

一句“哭爹喊娘”道尽了百姓的悲苦。

无论何时,战争中,最受伤的总是黎民百姓。

“哭爹喊娘”看似搞笑滑稽,却暗含了无限悲痛,令人哭笑不得。

2.朱元璋《咏鸡鸣》

鸡叫一声撅一撅,鸡叫两声撅两撅。

三声唤出扶桑日,扫退残星与晓月。

朱元璋是明朝的开国皇帝,也是真真正正的布衣天子,他家往上几代数都是贫农。

他小时候还当过放牛娃,也曾出家为僧,所以严格来说,朱元璋是没什么文化的。

但就是这么个没文化的人却建立了明朝,委实令人敬佩。

这首《咏鸡鸣》写于他登基那日。

传闻那天他突然听到一声嘹亮的鸡鸣,以此为吉兆,便当场赋诗一首。

当他念出第一句“鸡叫一声撅一撅”时,台阶下的官员们听了,一个个都是想笑又不敢笑。

等听到第二句“鸡叫两声撅两撅”,很多官员都忍不住掩口偷笑。

朱元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,不以为然,淡定地吟出了最后两句“三声唤出扶桑日,扫退残星与晓月”。

这两句一扫前文的粗俗,既显示了帝王的霸气,又展现了新王朝的新气象,众臣听后无不折服,再也不敢小觑这个没文化的皇帝。

3.郑板桥《赠小偷》

大风起兮月正昏,有劳君子到寒门。

诗书腹内藏千卷,钱串床头没半根。

出户休惊黄尾犬,越墙莫碍绿花盆。

夜深费我披衣送,收拾雄心重作人。

郑板桥是清代著名的书画家,也是“扬州八怪”之一。

传说他善戏谑,民间还流传着很多关于他的趣事,这首《赠小偷》便是其中的代表。

一天夜里,风大雨大,郑板桥在屋里难以成眠。

忽然听到屋外有动静,他正想起床瞧个究竟,只见月光下,窗户上映照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。

郑板桥知道这是遭贼了,他灵机一动,便开口吟道:“大风起兮月正昏,有劳君子到寒门!”

小偷一听,吓了一跳,原来这主人没睡啊,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,于是便躲在屋檐下观察。

过了一会儿,没再听到动静,便又摸了进去。

郑板桥听到声响,又开口吟道:“诗书腹内藏千卷,钱串床头没半根。”

小偷一听,晦气,来了个没油水的人家,还是撤吧。

正当小偷转身离开时,郑板桥又道:“出户休惊黄尾犬,越墙莫碍绿花盆。”

小偷一听有恶犬,就不敢从正门走了,想着还是爬墙吧,又听到郑板桥的后一句,便细心避开兰花。

郑板桥见这小偷还有些道义,最后又赠了两句诗,“夜深费我披衣送,收拾雄心重作人”。

大意就是夜深了,我就不送你了,

你以后还是重新做人吧。

全诗风趣幽默,通俗易懂,却又暗含着一股心酸无奈之感,水平之高令人叫绝。

唐人张打油先生有首咏雪诗:“江山一笼统,井上黑窟窿,黄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肿。”虽明白如话,且杂以村言俚语,却因视角独特,幽默传神,机巧有趣,而被人们推崇,这类诗体遂被后人称为“打油诗”。这首别有情趣的咏雪诗,可谓开了打油诗的先河。 打油诗拙中见巧,俗中藏雅,那亦庄亦谐的语言,机趣横生的意蕴,有着特殊的艺术魅力,往往令人过目难忘。一次,苏东坡遇到两个“不通”的秀才辨认文庙上的字,一个说是“文朝”,一个说是“丈庙”,争执不休。这时又来了两个“不通”的秀才,一个建议:“还是查查字曲(典)吧。”另一个更“不通”的秀才则说:“何不问问苏东皮(坡)先生?”苏东坡闻此,戏为打油道:“文朝丈庙两相疑,当路争论众更奇;白字先生查字曲,最后问我苏东皮。”讽刺了不学无术而又好为人师的腐儒,屡读错字丢人现眼的情形。

北宋理学家、名臣赵抃,进士出身,任殿中侍御史,弹劾不避权贵,京师号称“铁面御史”。他对功名利禄淡泊如水,毫无恋栈之态,这从他退隐后的-首“打油诗”中可见一斑:“腰佩黄金已退藏,个中消息也平常;世人欲识高斋老,只是柯村赵四郎。”诗里说,我已挂印退隐而去,这事稀松平常,官衔名位早成过眼烟云,想找当年的某某老已不可得,有的只是乡下赵家老四了。由达官显贵而布衣平民,角色转换反差如此强烈,但赵佧却能坦然处之,可谓宠辱不惊,去留无意,大有“质本洁来还洁去”的旷达。这首诗透露出的“个中消息”,表现了赵佧先生是真名士自风流的洒脱,是历经宦海沉浮,生命航船终于泊靠故家锚地后的宽慰,是大象无形的超拔。相信他不会患什么“退休综合症”的,大概也不会千方百计发挥“余威”吧?

有一首咏石塔的“打油诗”,读来令人发笑:“远看石塔黑乎乎,上面细来下面粗;有朝一日翻过来,下面细来上面粗。”初看文句粗俗,其实粗中见巧,蕴有“置换法”的哲理在焉。被审视的事物,一旦主客体易位,那就另是一番气象了。咏石塔的作者倘是陈胜、吴广,就不仅不觉可笑,反倒深感暗藏机锋、奥妙无穷。因为这石塔的形象,正是封建王朝权力的象征,那“有朝一日翻过来”,表达了何等的慷慨悲歌之情、腾挪乾坤之志啊!岂不是作者藐视王权、改朝换代的宣言?这时再看那浅实的文字,反倒具有了为惊世骇俗的真意作铺陈的妙趣,读之越发兴味盎然了。

由于打油诗不受格律限制,可以直抒胸臆,生动活泼,在民间广泛流传,脍炙人口。近代著名爱国将领冯玉祥率部驻防徐州时写过一首植树诗:“老冯住徐州,大树绿油油;谁砍我的树,我砍谁的头。”读后不仅会发出会心的微笑,更对冯先生关心民生、发展农林生产的良苦用心,顿生敬仰之情。有“基督将军”之称的冯玉祥先生的诗,被时人称作“丘八体”,这首植树打油诗也保持了其“丘八体”的惯有风格,令人莞尔。

当今社会还流传着一些民间即兴创作的打油诗,讽刺社会弊端,描摹光怪世象。如“舌头不打弯,眼睛不打圈,抽烟不冒烟,说话不沾边。”“一襾二襾漱漱口,三襾四襾才算酒,五襾六襾伸错手,七襾八襾扶墙走”,活画出了嗜酒成性者狂喝滥饮,醉态可掬,惟妙惟肖,入木三分。再如“嘴里没有味,开个现场会;要想解解馋,组织检查团。”“年龄诚可贵,文凭价更高,若是根子硬,二者皆可抛”等,则形象地反映了官场作风及人才使用上的不正常现象,幽默曲折地反映了民心民声,起着警世策人的作用。

打油诗的讥讽锋芒自然也不会放过贪官污吏、肖小之徒。原江西省副胡长清,因字写得还能拿出手,于是走哪写哪,有求必应,大有乾隆遗风。机关学校、商肆酒楼的匾牌门额,出于不同目的,请他书写的很多;江西境内,尤其南昌城中,到处是此胡“墨宝”。民间于是有“打油诗”为此写照:“东也湖,西也湖,洪城上下古月胡;南长清,北长清,大街小巷胡长清。”其题写之多之滥,于此可见。胡长清题字并非只为“露一手”,而是重金卖艺,平均每次收“润笔”五千到一万,到他垮台,已题写近千幅,收入之丰令人咋舌。他的-位友人对此颇不以为然,写信规劝并附“打油诗”调侃道:“男厕所,女厕所,男女厕所;东写字,西写字,东西写字。”讥讽他写字上瘾到连厕所标牌都不放过的程度。试想,如此作为,还有何自重自爱可言。可惜好景不长,胡长清受贿案发,罪不容赦,引颈受戮,顿时再次忙坏了请他题字的方方面面。再看南昌城里,又是一番奇异景象:忽啦啦刮起了一股铲字风。